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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青春瘾

青春校园日常

最近手感好差好差好差,写什么都写不好,但还是忍不住凑个热闹庆祝m24(有化用电影的梗)

 

 

 

///

 

江户川柯南看见奶茶摊前黑压压挤了一堆人时,十分后悔自己刚才最后一轮猜拳出了拳头,那一拳留下来直接把自己打晕过去,都好过在这炎炎夏日挤破脑袋给人带奶茶。

 

帝丹高中的学园祭一年比一年热闹,奶茶摊也非同以往地火爆,排队的长龙拐了好几个弯,江户川柯南才站到点餐台前。他上下扫了眼陈旧的餐牌,熟练地报出四杯不同奶茶的名字,目光扫到最后一行字迹娟秀的“兰作柠檬茶”时愣了愣,脱口而出:“这是我们那届的餐牌吧。”

 

虽然字迹有所磨损,但他还是认得,是毛利兰的手笔。十年前的学园祭,毛利兰筹划做一个奶茶摊,工藤新一是看着她研究新品、制作餐牌,还是第一个试喝她特制柠檬茶的人,现在却变成小她十届的学弟,事隔经年,重新拿到这块餐牌,仿佛见到文物一般,是见证他第一段青春的史料。

 

点单的男生见是江户川柯南,招呼道:“哟,这不是隔壁班的江户川吗,什么你们那届,这是11届的学长学姐留下的,一直都在用,你当时才小学一年级呢吧。”

 

“没事,口误而已。”

 

“你喝什么?柠檬茶吗?”

 

“不吧,要杯正山小种奶茶,加黑糖珍珠。”

 

 

 

在一旁等待的过程中,他放远目光环视四周的摊点,有一瞬间,阳光眩晕,仿佛回到了工藤新一的视角:隔壁摆章鱼烧的是A班长得酷像胖虎的武田,一个妥妥的吃货,还没开摊自己先吃了一大半;再往前两个是铃木园子的抽奖游戏摊,她怕没人来,索性连安慰奖都是7天豪华邮轮游,结果开摊十分钟,蜂拥而上的人群把桌椅帐篷全都挤塌掉;还有另一边的小型摇滚live,他当时兴致高,上去吼了两嗓子,差点没把人经营多年的社团唱倒闭。

 

但十年过去,身边的人事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旧的教学楼改成实验室,正门的大广场扩建了一倍,主楼的白墙刷上了粉漆,就连栽种的绿植都换过几次品种。在他步入高三的年纪,服部平次晋升警视,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则同时休起婚假,曾经的老同学分散在世界不同的角落,各有各的辉煌,与他不再相关。如果说青春重来并不是一件十全十美的好事,大概是因为在这种时候,会有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感。

 

但这种孤独并不遗憾,如果不是那一块小小餐牌,他都会忽略掉,他也曾是工藤新一。

 

 

 

“江户川,你的奶茶好了,你那杯给你加了两倍珍珠,不用感谢我。”

 

“谢啦,下次跟你们班踢比赛,我让你两个球。”

 

“草??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的好吗!”

 

江户川柯南爽朗一笑,拎着大大小小的五杯奶茶离开,他用手肘轻轻拨开排队的人马往外穿梭,才走几步,忽然想到手里有一杯圆顶的奶盖茶。

 

灰原哀最喜欢喝奶盖茶,但又最讨厌喝奶盖混在茶里的奶盖茶,所以她只有在江户川柯南带奶茶的时候才会点奶盖茶,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要求对方走路一定既稳又慢,一点都不能晃掉她的奶盖。

 

毕竟他们彼此之间,所有任性的要求都是理所应当。

 

于是他又放慢脚步,在这炎热的夏日,低头喊着“借过”,小心翼翼地在人群挪动自己的身躯。

 

 

 

 

回到教室,后排的吉田步美还忙着给灰原哀化妆,而换好装扮的圆谷光彦和小岛元太看见奶茶便立马双眼放光,兴冲冲地跑来翻开塑胶袋,一杯杯转动杯子确认标签。江户川柯南指了指中间高耸的两杯:“还需要看吗,这两杯特大的不就是。”

 

“好像也是,渴死我了!”小岛元太一手抓起奶茶,一手推开吸管,猛地一戳,透明吸管中一颗颗饱满的黑糖珍珠飞快地向上运动,“爽啊!柯南你不知道,我们搬东西搬得热死了!”

 

在空调房里搬东西,哪比得上在烈日下排长队热哦?但他还是配合地点点头:“别顾着自己喝,把那两杯给她们拿过去。”

 

“好嘞!”

 

教室后排桌子上堆了五花八门的杂物,大多是下午话剧演出的道具,圆谷光彦从一摞摞造型古怪的衣服和色彩艳丽的纸板里清出一小片放奶茶,吉田步美看见奶茶,下意识瞥一眼讲台上坐在风口散热的江户川柯南:“柯南你不是说你长痘不喝奶茶吗?”

 

“啊,我昨天消了一颗,奖励自己一杯好了。”

 

“我看他是消了一颗想奖励自己两颗。”灰原哀悠悠吐槽道。

 

江户川柯南一时语塞,吸管里的珍珠纷纷坠回杯中。大概是到了青春期,激素分泌过旺,他额头上的痘痘一直不消停,万幸有刘海遮挡,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像他这种格外注重形象的人,还是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奶茶。

 

他也朝教室后排走去,坐在灰原哀隔壁的桌子上,闻到空气中一丝甜腻腻的味道,问:“怎么有股草莓果酱的味道,甜甜的。”

 

灰原哀答:“我口红的味道,想吃吗。”

 

“啊……?”

 

江户川柯南忽然感到一股热气冲上脑,整张脸热烘烘的,这个暧昧的玩笑也太突然了,让他有些错愕,然而当他下一秒看到一只松开盖子的唇釉递到眼前时,明白了她的话就是字面意思,不是他想入非非的那种隐喻。

 

他于是推开那只口红,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涂太多了,看着有点突兀啊。”

 

吉田步美替她否认:“我还没给小哀画眉毛,所以才显得突兀。”

 

“喔,那怎么不画。”

 

“我想给小哀画个特别的,但是我一画就手抖,不知道怎么下笔。”

 

灰原哀劝她:“在舞台上画什么眉毛都一样的,你随便画就好。”

 

“不嘛!这个妆这么好看!又适合你的角色,”吉田步美亮起手机屏幕中的图片,“再说了,这次话剧的照片是要贴到校园展示墙的,我不允许帝丹高中的学生不知道我们这一届的校花有多美!”

 

江户川柯南听了直直憋笑,“十五分钟的话剧就拍三张照片,她前后出镜时长加起来不到一分钟,能拍到她真是个奇迹。”

 

“那未必,凭我绝世独立的美貌和超凡脱俗的气质,说不定一出场就惊艳四座,摄影师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呢。”灰原哀捧起奶茶,浅浅抿一口,“不是我自恋,我只是替吉田回答你。”

 

江户川柯南顶着满头问号:“你就是自恋,别拿步美挡枪。”

 

一旁的吉田被逗得忍不住大笑:“我就是这么想的,柯南你闭嘴,别干扰我工作!”

 

好歹是小时候暗恋过自己害羞脸红的小妹妹,现在每当他和灰原哀针锋相对,却总坚定地站在她那一边,江户川柯南莫名有种“女大不中留”的老父亲感慨。

 

虽然江户川柯南是闭了嘴,但吉田步美仍然犹犹豫豫不敢下手,说是刚喝的奶茶太多冰,冷得她手更抖,眼看没多久就要上台,江户川柯南说:“我来吧,以前我妈演舞台剧的时候,我帮忙画过几次。”

 

他也不顾两位少女质疑的眼神,一手抽过步美手中的眉笔,另一手托起灰原哀的下巴,灰原哀本能地后缩,他稍微施力将她固定住,“现在给你画眉的是著名女影星的御用化妆师,多少人求我我还不乐意呢”。

 

灰原哀一个白眼回敬他,脑袋一歪,满脸写着无语,江户川柯南略动了动拇指,将她的脸拧回来“别动,看我”。灰原哀垂着眼帘,拒绝看他,“不要”。江户川柯南无奈道:“你不抬眼我怎么找眉峰的位置”,他环视下周围,拿起一副小镜子,咬在嘴里,“不看我也行,你盯着这个镜子。”

 

灰原哀一时想不到什么话呛他,只好乖乖抬眼看着镜子,由他摆布。

 

江户川柯南捋起衬衫袖子,十七岁的他骨架壮硕,握笔的小臂肌肉线条清晰,悬在半空,如同有支点的圆规一样平稳,他捏着眉笔,照着图片上的样子,在她眉骨处轻扫地勾画形状,像在描摹一幅工笔画。

 

在吉田步美的视角下,他的面孔是少年般青涩,海蓝色的眼珠随着笔下眉毛的走向而转动,单看眼睛是楚楚动人的斯文,恰到好处的眉骨和密集直挺的长睫则平添几分谦谦的公子气质,而这样的少年气又因认真专注的眼神显得莫名成熟。她还是第一次见,连画眉都散发着睿智的男生,虽然她早已放下对他的爱慕,但此刻仍然不自觉为之心动。

 

不出半分钟,右边的眉毛已经完工,吉田步美惊叹:“还真的一模一样诶,柯南你怎么这么厉害!”

 

一旁的两个男孩也表示佩服:“好像比照片上还好看一点。”

 

江户川柯南没有理会对他的夸赞,忙着将另一边的也画上,但左边显然没有右边顺手,他思考片刻,决定稍微调整姿势,让灰原哀面朝阳光,窗外日头正猛,灰原哀被强烈的光线刺激得闭上眼睛,江户川柯南侧身替她挡着阳光,“这样可以吗?”

 

灰原哀缓缓睁开眼,江户川柯南比着她瞳孔的边缘描起眉峰,她的瞳色本就是碧蓝的浅海,此刻轻柔的阳光抚在脸庞,蒙上一层温润珠光,衬得双眸更像雪白冰川中两眼波动的蓝湾,因有眼眶上沿纤长卷翘的睫毛遮挡,和两枚饱满的卧蚕在下方承托着,才不至于让这盈盈的秋波溢流出来。她不经意间抬眼,他下意识与她对视,两片清澈的海域交汇,似有引力般,在眼底掀起波浪。

 

两人微微一愣,很快又别开视线,点点红晕浮在脸颊,像阳光一样温热。

 

气氛安静地有些微妙,灰原哀也无法淡定地盯着镜子,拿起奶茶想抿一口,高翘的鼻尖却比嘴巴先一步蹭到奶盖,她身体向前倾,想伸手拿纸巾擦掉,江户川柯南却再次将她的脸拧正,想赶紧把剩下一半画完。她皮肤光滑如玉,薄薄的粉底敷在上头,像一层细腻的珍珠粉,渗出一点温软的湿润感,他这一动,紧贴在上的指腹居然打滑,五指一下将她的脸捏成一团,小嘴随之嘟起,鼻尖上一坨绵密的奶油更为显眼,像个粉嫩的圆脸娃娃。

 

她瞪大眼睛,一脸疑惑地盯着江户川,显得可爱又滑稽。

 

“你在干嘛?!”她口齿含糊地质问。

 

江户川柯南忍俊不禁,心想这家伙现在的样子真是十分搞笑,但又难得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他憋着笑意,稍微松手,给她画最后一笔,但灰原哀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气得直直往他鞋面踩一脚,江户川本人倒是没觉得很痛,但惨的是,他手一抖,左边的眉尾呈现出一条抖动的波浪,以狗尾续貂的姿态,和右边完美的眉毛并存着,而那支眉笔也从他手里滑落,在地上不幸身亡。

 

灰原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近乎绝望地倒吸一口凉气,然而一旁的罪魁祸首还不知好歹地放声大笑:“都叫你不要乱动了,这真不怪我。”

 

灰原哀十分不悦,嘴角一抹冷笑抽搐着。

 

吉田步美极力憋着笑,安慰道:“没有关系,还是很美的。”

 

小岛元太则没有一点眼力见:“对啊,反正灰原你演的是女巫,女巫长得奇怪一点反而符合角色特点嘞!”

 

圆谷光彦附和,傻不愣登地火上浇油:“摄影师看到这么有特色的眉毛,肯定忍不住多拍几张,到时候你的照片一定会出现在校园展示墙上,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

 

灰原哀沉默地站起身,披上黑色的披风往外走,背影仿佛散射着一圈黑色的幽光,透露出十分可怕的气息。

 

“江户川,你、死、定、了。”

 

 

 

这种可怕的气场一直持续到上台前,她整张脸上都写着“危险勿近”的警示,在后台一同待场的少侦几个窃窃私语,没有人敢靠近。然而江户川柯南又不得紧跟在后,他昨天发现自己实践学分不够,临时临急让吉田给自己加个角色,扮演灰原哀身边一棵没有台词的草。

 

还好,他刚才确认过银行卡余额,这次哄得起,问题不大。

 

“喂,灰原,”快到他们出场时,他凑在她身后,小声道:“别生气嘛,我也不是故意的,芙纱绘最新款,两个,怎么样。”

 

“哦,在你眼里,我是用包包就可以随便打发的女人吗。”

 

“你以前生气不都是宰我一笔消气嘛,我这次不等你开口,主动求宰,是千真万确诚恳的歉意。”

 

“你如果足够诚恳,应该两手拽着我的衣摆一摇一摇地,说‘姐姐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感受到你的诚意就会原谅你了。”

 

“……你这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

 

“无所谓,反正惹我生气损失的人又不是我。”

 

对,他还有两个案子的检验结果在她那里跑程序,而且该死的是他今晚就要。可恶!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依赖这个臭屁家伙,在别人面前从来没有吃过瘪,偏偏每次在她这都被吃得死死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江户川在灰原哀这里早已是个橡胶弹簧人,也不差这一次,于是他沉住气,拽上她长长的披风。

 

灰原哀瞥一眼:“拽紧一点”

 

江户川柯南核善地微笑,拽披风的双手加大了力度。

 

“说吧。”

 

江户川长呼一口气,犹豫开口:“我——我草——!!!”

 

他第一个字话音未落,灰原哀就像一支脱弦的长箭,猝不及防地阔步登台,江户川柯南拽着她的披风,踉跄几步,整个人摔趴在舞台边角,以一种极其滑稽的方式出现在聚光灯下,不亚于灰原哀左边的眉毛。

 

场下瞬间哄堂大笑,热议这是谁,为喜剧效果牺牲这么大,场上的演员倒是瞬间发愣,剧本里可没写这一段。

 

灰原哀面不改色,甩了甩自己的披风,对她面前吉田步美扮演的公主说道:“不要见怪,这是我的魔法草丛,我刚才令他生草,所以会这样叫唤。”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扶起江户川。

 

吉田公主顺着剧本,朝她行礼接话:“尊敬的女巫,我是邻国的公主,此番前来,想向您讨一株药草。”

 

“我知道,你和骑士都被夺走了魂魄,所以我刚才施法让它长出回魂草。”灰原女巫从江户川柯草头上拔下一株道具,转身面对吉田公主:“但很可惜,我所剩的材料只够长这一株,你和骑士,有一个人能复活为人,而另一个,只能永远当一副枯骨,藏身深山老林之中。”

 

两人一言一语对话几回,灰原哀的台词暂时告一段落,江户川柯南在舞台边角百无聊赖地蹲着,他没有参加过彩排,也来不及演练走位,所以灰原哀去哪他就去哪,没想到她词不多,却要一直站在台上,他只好撑着脑袋,陪她一直站下去。

 

大概过了五分钟,灰原哀重新站在聚光灯下,他象征性地挪了几步。

 

这次是圆谷光彦扮演的骑士走到台前,他朝灰原哀行礼:“尊敬的女巫,我这次前来,是把这株回魂草还给您,希望能帮到有需要的人。”

 

“怎么?难道你们不需要?”

 

“需要,但世界上只剩一株回魂草,我们只好放弃,”圆谷骑士目光坚定,透着温柔,“如果世上只有一株回魂草,那我一定会给她,可她也一定会给我,我们谁都不会自己复活,抛下对方不顾。所以,还请您收回吧。”

 

 

 

「如果只有一颗解药,那一定是给你。」

 

 

 

他一下想到十年前灰原哀对他说的话。

 

在那次决战里,她潜入组织实验室制出两颗解药,并在大楼爆破前带着它们安全逃脱,本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但在事后得知赤井玛丽也服下A药变小,所以她直接把其中一颗给了玛丽,而另一颗交到江户川柯南手上。

 

“为什么想也不想就给我了,你难道不想恢复原来的身体吗?”

 

“想啊,但是实验室资料全都销毁了,世界上只有一颗解药,我也没有办法啊。”

 

“这里不是还有一颗。”

 

“如果只有一颗解药,那一定是给你。”

 

“你明白吗?工藤。”

 

他明白,在她眼里,A药永远是对他的亏欠,如果只有一颗解药,那一定是要还他这份债,如果世界上有千万件事情需要考虑,那她这个笨蛋只有到最后才会考虑自己。

 

他们都是站在知识的顶峰俯瞰众生,却在某些方面仍赤诚地愚蠢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所以他收下解药,她也就此了了心结。但当他第二天耷着脑袋回来,告诉她由于自己太过激动所以不小心把解药掉马桶里冲掉时,她觉得自己简直当场气出心梗。

 

两个赤诚的小傻瓜,转眼已相伴走过十年。

 

 

 

“你不会后悔吗?”灰原女巫问。

 

 

 

「不会。」

 

 

他在心里如此回答。

 

 

 

 

///

 

“不是,为什么那么多场景就拍我们俩这张照片啊??”

 

一周后,教学楼最显眼的校园展示墙上,灰原哀伸手扶起江户川柯南的照片赫然在列,从周围贴着的公益活动照片和爱心宣传标语来看,很难说校领导是不是误以为他们这一幕象征着“伸出援手爱满人间”。

 

“都说了我绝世独立的美貌和超凡脱俗的气质太过惊艳,你就是不信。”

 

“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答应演你身边的草。”

 

“不好意思是你自己开演前一天求吉田给你安排的,你这也算求仁得仁,巩固了你帝丹校草的地位。”

 

“???谁要当这种校草!说起来我摔那一跤还不是因为你。”

 

“当时老师就在下面坐着,你不摔一跤抖个包袱,明眼人都知道你是瞎凑数的,你学分还想不想要了?”

 

“你就是存心报复还找那么多借口。”

 

“你以为惹我生气随便哄哄就能过去了?”

 

“什么随便哄哄,我还他妈就不哄了,这照片毁我一世英名。”

 

“哦?”灰原哀从怀里一沓A4纸抽出一张表格,“你是忘了我们班谁审实践学分?”她朝他眼前晃了晃那张属于他的实践表格,微微一笑:“大家慢聊,我去趟办公室交材料。”

 

“不是,你等等,为什么我的是空白的,你是真心不想让我毕业了吗!喂!你给我站住!把表格给我!”

 

“啊!色狼!”

 

站在校园墙面前的少侦三人,看着前面一路吵架拉扯走远的两个,集体愣神,面面相觑。

 

良久,圆谷光彦默默开口:“据我所知,拍这张照片的摄影师和选这张照片的老师都是他们的cp粉来着,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会吵的情侣吗……”

 

小岛元太也呆呆附和:“不瞒你说我也磕很久了,所以他们什么时候才在一起啊?”

 

吉田步美愣神地点点头:“但我觉得他们好像从七岁开始就已经在一起了一样。”

 

“这么说好像也是,小时候他们两个老是神神秘秘在一边窃窃私语,还老是扔下我们单独行动,我当时以为他们是嫌我们太笨,不想跟我们一起,现在想想可能是躲着我们谈情说爱吧。”

 

“然后因为年龄太小怕家长管早恋,所以一直拖着不确定关系?”

 

“但现在都已经青春期了,一个十七一个十八,他们还在等什么?”

 

“话说回来,你们觉不觉得他们好像根本没有长大……”

 

“对哦,以前他俩总是故作深沉,还老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教育我们,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他俩在一起反而还像个小学生一样,整天因为一些小事针锋相对怼个没完的。”

 

“没想到我们也有嘲笑他们幼稚的一天啊,感觉自己突然形象高大起来。”

 

“谢谢!有被爽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多损啊我们!”

 

 

 

 

///

 

学园祭过后不久,三年级的修学旅行也开始张罗起来,班主任在课上敲定了旅行地点和时间,学生们显然都兴致高昂,下课三五成群聚在一块,眉飞色舞地讨论旅行的事情。

 

少侦的几个自然也聚在一起,其他三人讨论地热火朝天,一旁的江户川柯南却看着手机一言不发,灰原哀用笔帽戳了戳他小臂:“怎么了。”

 

“那个,我可能不去旅行了。”

 

这话说完,前排的三人瞬间安静,纷纷转过头来,异口同声:“为什么啊?”

 

江户川看上去有些尴尬,语气迟疑:“毛利叔叔那边接到了一个很离奇的案子,这几天事务所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他本人还收到了死亡恐吓信,兰姐姐说除了我也不知道能拜托谁,所以我得去几天。”

 

他说话时,目光时不时瞟向灰原哀,似乎想对她说什么,或想听她说什么,但对方眼神一直瞥向别处,没有任何回应。

 

“啊,可是小哀说,你和她说好了会去修学旅行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不是,兰姐姐和我很久都没有联系,这次突然求助,肯定是遇到非常麻烦的问题。”

 

“但这是我们唯一一次修学旅行,高中毕业之后就不一定能在一起了,柯南你真的不去吗。”

 

“对啊,我还想我们五个一起拍很多照片,然后做成CD留念呢。”

 

“兰姐姐没有求助目暮警官他们吗?”

 

“我……”

 

“一次普通旅行和人命攸关的事情,你们要分得清轻重,不去修学旅行,后面还有毕业典礼和毕业旅行,”灰原哀看向窗外,淡淡说道:“而且他在侦探事务所住了那么久,和他的兰姐姐感情深厚的,你们就不要阻拦他了。”

 

“灰原,我不是……”

 

“啊?那灰原你该不会也要一起去吧。”

 

“我有说要去吗?”

 

“可柯南有案子的时候你不都是一直跟着的吗。”

 

“我想去旅行,他一个人可以的。”

 

江户川柯南静静盯了她好一会,她还是没转过头来,于是跟对面的几个人点点头以示同意,然后开始收拾东西。他一言不发,情绪似乎低迷,合上笔盖要对整齐两边的标签,橡皮擦仔细撇掉粘附的所有黑屑,课本也要一本本抚平封面,检查好内里有没有折进去的页角,把所有东西整整齐齐安放进书包,尽管待会一跑肯定全都乱套,只是单纯地拖延时间。

 

“我走了。”他对少侦三人说这话时仍瞟了灰原哀一眼,发现她确实毫无反应,便吱吱推开桌椅,飞快地离开座位,向外奔跑。

 

灰原哀这才转了转脑袋,看向旁边空荡荡的座位,轻叹了口气。

 

 

 

 

案件比他想象中棘手得多,先是委托人离奇失踪,根据失踪前后的线索找到的地点,没有找到委托人,反而发现了几具无名腐尸,后是毛利小五郎被绑架,在调查绑架案时发现的嫌疑人,是若干年前一桩凶杀案已故的被害者。翻查那桩案件,当年这名被害者居然是假名假身份,进一步追查他的真实身份,这个人不仅和委托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极有可能是三年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好在还能电话求助一下阿笠博士,否则这几天他真的要头脑爆炸。

 

最后他终于解决了委托的案件,并且推理出凶手的真实身份和毛利小五郎他们被藏匿的地点,然而解救成功后,他自己却被凶手暗算,锁进一辆冷藏车,随车坠入冰冷的江河之中。

 

江水开始慢慢渗进负二十摄氏度的车厢,手机和侦探徽章完全没有信号,他想他大概是完蛋了,他有上天入地神机妙算的超能力,能支撑他破解谜团制裁真凶,却没有办法确保自己每一次战斗到最后都能安全生还,他是追逐太阳的伊卡洛斯,永远能奔向最光明的正义与真相,而她是他的降落伞,有她在,总能安全着陆,没有她,一不小心就会坠亡。

 

他被冻得意识模糊,忽然在想她旅行玩得开不开心。

 

恍惚中,他听见车外有异常的动静,原本匀速灌进的江水瞬间一涌而入,将他整个人完全浸没,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呼吸紊乱,鼻子疯狂呛水,差点失去意识时,有人游进来抱住他,将他拖拽上岸。

 

被救生员捞上岸后,他难受地打了好几个喷嚏,拼命咳嗽着,外面下着倾盆大雨,警方和医务人员要他进救护车去医院,他直直摇头摆手,想蹲着眯着眼缓口气,然而一个温暖的身躯忽然朝他扑来,将他紧紧抱住。

 

“柯南你没事吧,我真的好害怕,对不起,没想到让你帮忙却差点害你……真的真的对不起,谢谢你救了爸爸,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她还是执着于叫他柯南。

 

他又咳了两咳,缓口气说:“没事,我现在好好的,不过,兰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毛利兰摇了摇头:“是博士报的警,我跟目暮警官他们一起来的。”

 

他这时才睁开眼,隔着密密麻麻细长的雨帘,他看见五十米外,一个绿裙少女撑着伞站在博士身旁默默注视着他,她戴着与他一样的黑框眼镜,另一只手拿着与他一样的侦探徽章,他稍微一动,衣服上泡软的追踪贴纸便搓成一团掉落。

 

这些天案子的顺利进展和他有惊无险地生还,在她出现的这一瞬间顿时都变得合理起来。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一边松动开肩膀,推开毛利兰,然后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灰原哀走去。

 

他走到她跟前,饱含歉意,又满心欢喜地露出一个微笑,灰原哀满不在意地别过头,像是吃谁的醋,更像是责怪他死性不改,还是这么乱来,他伸手扯了扯她衣角,她也没回过头看他,只是将手中的伞往前递一步,为他遮挡苦战后的风雨。

 

“你这次又欠哀君一个人情咯。”博士笑呵呵地打趣他。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他们之间哪里讲这些。

 

“我应该是,欠她一个旅行吧。”

 

 

 

阿笠博士清了清嗓子:“咳咳,我说你怎么也该给人家道个谢吧,她这几天帮你查案子这么辛苦。”

 

“已经谢过了。”灰原哀说。

 

博士一脸疑惑:“啊?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听到。”

 

灰原哀耸耸肩,微笑道:“回去吧,再不走这个人就要去医院七日游了。”

 

她撑着伞转身朝甲壳虫走去,江户川柯南一个激灵:“诶你等等我啊,我没有伞的。”

 

“没有伞那你还不赶紧跟上。”

 

“你就是这样对待病号的!”

 

“你就是呛了几口水而已,别这么矫情。”

 

“我不管反正我一会要喝一大碗热汤,博士你快点。”

 

“诶诶,来了。”

 

阿笠博士一边走一边纳闷,他到底什么时候说的谢谢。

 

 

 

 

///

 

人累到极致未必就能睡个好觉,有时候还会大脑紧绷到失眠,江户川柯南在床上翻来覆去四个小时还是精神得很,他从被窝里拿出电话,拨通联系人列表里第一个号码,不过几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果然还没睡呢,在干嘛。”

 

“嗯,怎么,大侦探这么晚不睡觉,来催案件进度吗,我现在在忙自己的事,没空噢。”

 

“没,就是单纯睡不着,想着你十有八九还在地下室敲电脑,所以打过来随便聊聊,在忙的话就算了。”

 

“我在写论文,还有准备一些申请材料。”灰原哀回答他第一句的问题,没有挂电话的意思。

 

“噢,之前听博士说过,哈佛大学生物学专业是吧?有想好细分方向吗。”

 

“还没。”

 

“不是细胞生物学吗?”

 

电话那头沉默着。

 

他知道她为什么沉默,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我其实一直挺想问你,这十年间,再长大一次的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每天都很开心,就是有点虚度青春浪费时间了。”

 

“我们现在不也还青春年少,”江户川柯南笑笑,“以前的我一心想着快点长大,学更多的知识,破更多的案子,成为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不在乎有没有朋友,大多时候都是孤独地成长,享受成长的孤独。”

 

“如果你问那时候的工藤新一,愿不愿意人生重来十年,我肯定不愿意前进的步伐被时间突然打断,但如果问现在的江户川柯南,后不后悔重来十年,我只想说,和你们一起长大,我真的很开心,是和推理完全不一样的开心。”

 

“虽然解药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掉的,但你肯定也在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多做几颗’’为什么不依靠组织的设备和资料就无法制作出来’吧。可你觉不觉得这种想法很幼稚,人生重来十年这种开挂的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为什么一定就觉得很遗憾呢。”

 

灰原哀也笑,“你和侦探事务所的小姐姐,难道不算遗憾吗。”

 

“你说她啊。“他想起自己早在解决组织之前就跟毛利兰坦白一切,而她却波澜不惊,像是早已做好真相如此的心理准备,时至今日,毛利兰还叫他“柯南”。

 

“同时决定放手,应该叫了无遗憾。”

 

“其实这些年我也多少了解一点,从细胞程序性凋亡的角度研究治疗重疾的论文屈指可数。其中一篇核心期刊论文认为,细胞程序性死亡只能实现对人体组织的缩减,而无法实现增生,按他这个说法,我和你当初吃临时解药就不可能恢复成人,显然是谬论。先不说这些论文比不比得上你这几年写的,单是宫野志保十二三岁发表的几篇都足以吊打他们了。”

 

“等等,你怎么我这几年有写?”灰原哀瞳孔微张,惊讶地问。

 

“啊哈,我有次借你电脑,不小心看到的。”

 

灰原哀挑眉:“然后一不小心看完了三十万字?”

 

“对,确实过于大意了。”江户川柯南躲在被子里憨笑。

 

“我觉得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多心理负担啦,你当初研究的APTX4869本来就不是毒药,况且我们现在活得好好的,不正说明你原本的研究已经达到阶段性成功了吗?”他脑子一转,使坏地用激将法调侃她:“还是说你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害怕自己的研究结论和通说不同,也像父母一样被学术界排挤,所以才犹豫不决?”

 

“怎么可能,我父母不介意的非议,我当然也不会在乎。”

 

“那你还纠结什么,我也是非常好奇,你父母当年满怀期待的Silver Bullet是什么样的药物呢。”

 

她鼠标上下滑动,看着满文件夹的实验数据和论文,心中怀揣的不舍和不甘心更加强烈,过往的研究是她所热忱的事业,昭示着她与父母毕生的追求,但那又同时代表着一段不愿回顾的伤痕和愧疚。他此时近在耳畔的一言一语,都是内心无数个煽风点火的小人,企图燃起她明灭的渴望。

 

她最终泄了一口气,宣布自己完全屈服。

 

但她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语,而是往电脑插入他给的U盘,转移开话题:“你让我整理的数据在哪个文件夹?”

 

“诶?什么?你不是在忙你的论文,怎么问起案件的事了。”

 

傲娇如她实在不想解释太多:“你很啰嗦,在哪个文件夹嘛。”

 

U盘里十几个用日期命名的文件夹,她一眼也无法识别是哪一个,鼠标移动到唯一一个没有命名的文件夹,弹出一个白色小框,她问:“是这个50G的吗?”

 

“啊不是,那个是学习资料。”

 

“啧,这么多,身体吃得消吗。”

 

“还好,慢慢看嘛,也不会很……”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她的语气非常不对劲,慌忙解释:“你以为是什么资料,我是说认真的,正经的学习资料。”

 

“我有说不正经吗?你在激动什么。”她的声音明显带着笑意。

 

“好好好,我瞎激动,是倒数第二个,数据我不着急用,你如果不忙论文的话最好现在就去睡觉。”

 

“知道了。”

 

“我困了,我先睡咯,晚安。”

 

“晚安。”

 

挂完电话,她用很快的时间整理完他需要的数据,然也后乖乖关灯睡觉,至于为什么突然不用写论文,那当然是因为确定好方向,之前那几篇三十万字完全够用了嘛。

 

 

 

 

///

 

若干天后,来自美国的五张大学通知书齐刷刷地摆在茶几上,并且极其浮夸地铺了满桌绸带和气球做装饰,是的,曾经被大人们嫌弃吵闹的三个孩子,凭借自己聪明的头脑和不懈的努力,也成为了“别人家的优秀孩子”,勉强追上了江户川和灰原的步伐。

 

“好耶!我们少年侦探团又可以再续四年了!”

 

“我们几个的学校都离得好近哦,到时候见面真的超级方便!”

 

“Bravo!终于解放了!”

 

江户川柯南看着眼前蹦蹦跳跳的几个,笑着摇了摇头,一旁坐着的灰原哀也欣慰地感叹:“到底是年轻啊,朝气蓬勃。”

 

他这次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她的话说:“对啊,不像我们这两个孤寡老人,半截入土一样死气沉沉的。”

 

她举起手中的酒杯,语气轻快:“那就为我们逝去已久的青春干杯吧。”

 

他宠溺一笑,手中的酒杯倾斜,准备与她碰杯,却突然被一双大手拨开。

 

小岛元太十分不满地制止他们:“喂喂,你们两个有没有点仪式感啊,我们应该五个人一起碰杯才对!光彦,步美,快来快来!你们也站起来!”

 

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但也悉听尊便站了起来。

 

“今天,我作为少年侦探团的队长在这里说一句,我们五个人,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三年级都一直在一起,未来在不同的大学也要多多重聚。”小岛元太兴致高昂地清了清嗓子,闭着眼睛开始起范:“为我们永不褪色的友谊干杯!”他激动地推出举起酒杯的手。

 

空气突然相当安静,小岛元太疑惑地睁开眼睛,迎面是灰原哀冷冰冰的白眼,以及她白衬衫面上一滩显眼的红酒渍。他愣了愣,看着自己空了一半的酒杯,傻呵呵地笑:“对不起啊灰原,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户川柯南无语地呵呵一声,说:“没事,去我房间换一件就好。”

 

 

 

灰原哀一件件翻看他衣柜挂着的衣服,嘴里念叨着“你这都是什么土里土气的审美”,最终翻到角落的一套高中校服,取了出来。

 

“怎么好像跟我们校服不太一样。”

 

“这件是十年前的帝丹校服,期间改版了几次,所以跟现在还是有点区别。”

 

她闻了闻,好在没有霉味,将就穿穿吧,于是解开纽扣,将衣服从衣架上摘下,失去支撑的衣物垂在她小臂,忽然一只小小的盒子从口袋掉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她蹲下捡起,问:“这是什么?”

 

他双手插进裤兜,有些不自然的样子:“啊……就是那个药……”

 

“什么?”

 

“就是那个解药,”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神看着地板,“其实我没有不小心弄掉,我只是把它收了起来。”

 

她打开盒子,这显然是个戒指盒,红丝绒的内里正中一条直直的细缝,一颗红白相间的药丸正好躺在其中,她有些不敢相信:“那你又跟我说——掉了?”

 

“如果不说自己弄丢了,也不是很好跟你解释,为什么不吃。”

 

“哈?”

 

“毕竟要真的解释,把话说开了,对于两个七岁的小孩而言,好像没什么意思。”

 

小孩子又不好谈恋爱,对吧。

 

“但是对十八岁的我们而言就不一样了。”

 

有些话,只有到合适的时候才适合说;有些事,也只有在合适的时候才适合做。

 

永远成为江户川柯南,不是迫不得已,不是别无选择,是他自己深思熟虑的决定,不为别的,只因这世上只有一颗解药,却有两个心心相印的有情人。

 

得知真相的她双颊一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看见他朝自己慢慢走近,他的瞳孔越来越靠近,呼吸越来越靠近,以至于她额前的发丝都轻轻浮动。

 

“其实光彦有一句台词是我设计的,你知道是哪一句吗?”

 

“嗯?”

 

“如果公主执意不要,那我也不要。”他目光坚定地说。

 

 

 

 

 

过了有段时间,楼下的三个人才等到他们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神色别扭,莫名有种既暧昧又尴尬的氛围。

 

小岛元太觉得很不对劲,他盯着灰原哀的脸问:“灰原你的口红怎么花了。”

 

灰原哀没有理他,若无其事地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一旁的江户川柯南倒是脸红地挠了挠头发。

 

 

 

不过是补了次碰杯而已。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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